赴美就医图什么怕什么
前面的话:
前几天推了一篇关于去美国治疗癌症的患者访谈,引起争议之大超出我想象,说实话我没有心理准备,但正如让一个没有见过火车的人理解蒸汽机非常困难一样,很多争辩没有意义。这一次海外医疗考察之旅,对于我而言,唯一的意义是,我第一次医院,采访到美国医生,参观了工作场所,了解他们的日常运作,接触到在美国当地正在接受治疗的中国患者,我所能做的是分享所见所想,并不是要给出任何答案,更不敢遑论客观,我的眼睛来看,我的心来感受,我的笔来写,自然都是我想说的体会,这只是我所看到的美国医疗和中国患者。
局限于我仅参观了医院,以及深入参与的程度有限,我只可能看到美国医疗的部分情况,实际上,我们身在中国,看了十几年的病,又有那个医生或者患者敢说自己了解医疗状况的全部呢?正是因为这种局限性,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信息才能接近事实,这才是信息共享的意义。
不管是中国医生还是美国医生,他们不是彼此的竞争者,他们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人类的疾病。
图为年,医院初创时为中国现代医疗奠定基础的开创者们!
米糕海外医疗观察美国篇(下)
到达波士顿的那一天正好是11月8日,这一天美国要选出自己的总统,作为深蓝阵营的波士顿非常平静,负责接送我们的华人司机在车上说,等送你们去酒店,我就赶去附近投个票,他的选择是川普,一天后,川普宣布成为美国总统。
1.
波士顿是美国历史最古老的城市之一,你在历史教科书上看到“波士顿倾茶事件”就发生在这里,这里有一条“自由之路”,美洲大陆与殖民者的撕裂从这里开始。
波士顿市区,右面是查尔斯河。
哈佛大学
除了历史,这里最让中国人熟悉的当然是哈佛大学,我后来接触的一位来自湖南的大学教授患者,之所以来波士顿看病,原因之一也有朝圣的意思,生命的后半段,他选择住在哈佛大学旁边,算是了结心愿。
波士顿市区人口不足60万,却拥有全球最强劲的教育资源,整个大都会区有多个大学,不但有哈佛大学(HARVARD)、麻省理工学院(MIT)这样的私立顶级名校,还有全美最大的波士顿大学,其他各类研究机构更是多得数不胜数,我们的导游凯文来自广州,在波士顿生活了18年,一直没有离开,在他看来,波士顿解决了教育和医疗两个人生最大的问题。
远处的医院所在区域,医院。
医院的信息咨询点
除了教育,波士顿另一个强项就是医疗。所谓强,医院数量多,资源多,更是科研能力强,波士顿的长木(Longwood)医疗产业区是专门的健康、医疗教育和医学研究中心,整个波士顿有33家医院,长木地区集聚了24家医院,许多医院都位于波士顿,包括哈医院(MassGeneralHospital)、贝斯以色列女执事医疗中心(BethIsraelDeaconessMedicalCenter)、医院(BrighamandWomen’sHospital)、波士顿医疗中心(BostonMedicalCenter)、全美医院(Children’sHospitalBoston)、新英格兰医学中心(NewEnglandMedicalCenter)等。
医院里的这张俯瞰图,目光所及的所有建筑几乎都是医疗机构,医院被围在中间。
波士顿中心区域不足60万人,但是从事医疗卫生产业的就业人数将近11万,占整个波士顿就业总人口的近30%,整个马萨诸塞州的91.4%,整个波士顿总收入的五分之一来自医疗,医院就有工作人员人,但是床位不到0张,医院医院拥有员工00人左右,床位却多达张。
医院附近有大量仅用于租赁的物业,专门租给前来看病的患者,价格不菲,附近酒店都准备了大量的无障碍设施,包括轮椅和担架,很多住客可能都是患者和家属。
医院分布着不少这种现代公寓,但是通常都是只租赁不出售,统一管理,实际上,医院就医的外地患者,每月的租金在美元~美元不等。
2.
这次考察,医院是重要的一站,我们受医院内部参观,实际上,即便是美国记者,医院参观的机会也不多,因为涉及病人私隐的问题,医院对于记者的采访多数非常谨慎。
医院入口
连续三年被评医院,医院也很自豪,医院外墙之上,丝毫没有要深藏功与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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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接待咨询台。
医院,就有一面二层楼高的互动触屏,孩子们可以在互动屏前玩游戏,医院这样的游乐设施很多,如果不是因为这里很多都是危重儿童患者,家长与患者医院。
家庭中心的服务台
茶水间
互联网游戏区和休息区
医院为患者提供的家庭中心,家属可以在此处等候正在治疗的孩子,家庭中心还可以帮助患者订机票、酒店,解决一些生活问题。出于患者隐私考虑,所有拍摄均在清场的情况下完成。
医院是全美连续三医院(《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医院进行排名),隔壁就是哈佛大学医学院,后面是医院,医院和癌症研究所,正对着的Longwood大街上全是全球最大的药商、医疗研究机构、科研中心,医院媒介专员Sam说,我们的医生碰到难以解决的问题时,这整个区域都会为我们提供技术支持,医院之间的医生经常互相串门讨论治疗途径,在方圆不到1公里的区域内聚集了超过名顶尖医生和医学教授。
Sam医院的一个小舞台,每周都会有演出安排,大部分来自免费的义工组织和志愿者。
医院雇佣了两名专职的小丑演员,医院里表演,给患者安慰和欢乐,我们很幸运地在上电梯的时候遇到了他们。
目前,整个波士顿地区一年的卫生产业总值超过亿美元,以医院为例,今年到11月为止的门诊量是49.26万人次,急诊量是人次,住院手术台次,平均住院天数5.81天,医院的官方统计,这里75%的患者依然是来自波士顿和马萨诸塞州,15%的患者来自美国其他地区,10%的患者来自海外,其中中国患者大概在名左右。
带领我们参观的中国领队告诉我们,基本上从进入医院开始,你所见到的儿童患者都是重疾患者,其中很多是儿童肿瘤患者,否则他们不会被送往医院。因为美国实施三级转诊制度,通常是家庭医生转一般诊所,医院,不是非常危重疑难的医院。
候诊等候区。
用于儿童游戏的互动多功能室。
医院开设了志愿者办公点,家属需要帮助时可以前往志愿者服务处预约志愿者支援。
儿童肿瘤和血液病是大部分国际患者求助于医院的原因,同成人治疗相比,大量专门针对儿童的药医院的优势之一,很多国家与地区在儿童用药方面资源非常匮乏,手段有限。
除了药物,医院在骨髓(干细胞)移植、免疫治疗、基因治疗、神经外科、肿瘤切除、骨肿瘤保肢手术、MIBG治疗神经母细胞瘤等方面的专业能力是全球公认的。
根据Sam介绍,医院正在主持美国最全面的精密医学项目之一(即“Profile项目”)。目前,研究人员针对各种癌症类型分析了超过种基因的数百种突变,以检测可用来为患者提供针对性治疗的基因改变。此外,医院可以开展基因治疗,将DNA插入患者细胞中以取代有缺陷或缺失的基因,增强机体对抗癌症和其他疾病的能力。并通过使用人造抗体、改良白细胞和其他物质来刺激人体免疫系统,以对抗白血病和淋巴瘤等血癌。
配合这些治疗,医院同时正在进行多项临床试验,医院也是全美雇佣研医院。
医院医院之外的地方建设了一个模拟练习中心,这个中心不但能够帮助新医生模拟操作,还可以帮助实操医生团队预先模拟手术过程,减少在手术中可能出现的风险。
模拟中心安排毕业于麻省理工大学的Tracsha给我们讲解中心的功能。
医院实操手术室一模一样的模拟急救室。
所有的设备都是一比一的方式按操作规范准备
心脏手术的模拟人偶
仿真的模拟儿童半身,头部可揭开头皮看到头骨。
中央监控室。
Sam原来在美国国务院工作,是会7国语言的典型美国常春藤精英,医院国际中心雇员,医院每年可以接待名来自全球不同国家的儿童患者,为此,医院雇佣了大量的病例协调员,针对每个家庭一对一进行服务,主要是完成所需文书工作、翻译病历、与转诊医生和保险公司的沟通、预估和解释费用的工作,这个中心几乎没有休息,一天24小时,一周7天全天候待命。
医院的国际中心,为了方面患者,医院储备了通晓60种各国语言的病例协调员,Sam本人会说7国语言,但是普通话一般般。门口的名牌上可以看到中文的欢迎二字。
尽管波士顿儿医院,但是医疗费用相当可观,以远程咨询的第二意见方案为例,实施一次远程会面的价格为美元。医院的床位紧张,目前仅张,所以住院费用也非常高,日均在0美元以上。
医院方,与治疗患者一起预估费用是就诊的重要环节,一旦拟定护理方案并预估完医疗服务的费用,医院会派出专员审核患者的保险范围和治疗费用的相关保证,如果无法证实具有支付医疗费的能力,患者必须在初次问诊预约前5天支付全额医疗服务的预估费用,如果是心脏疾病患者需要在就诊10天前支付全额费用。如果没钱,那么抱歉,任何既定预约都可能被推迟或取消。
医生组织主席Steven教授(右一)在会议室接受了我们采访团专访,实际上在此之前,他刚刚来过中国,前往广州、赣州、北京等地与中国医生进行交流,对于中国医疗的感受,Steven教授也没有虚与委蛇,非常直接地说,在他仅有的观察中,中国病人数量庞大,缺乏高质量的医生,医院面临最大的困难和问题,其次就是盲目就诊,因为没有家庭医生的预先筛查,优质医疗资源浪费比较严重。对于这个问题,他也非常困惑。
3.
对很多到美国看病的患者来说,有些并不是奔着医疗机构来的,而是奔着研究实力来的。
陪父亲在美国看病的生物博士勇伟(化名)就住在麻省理工布罗德研究所的新斯坦利大楼旁边,采访他时,他多次提到了基因黑客张锋,因为这是他在国内仰慕已久的生化大牛,现在就在距离他不到五分钟路程的地方做着全世界最前沿的生物技术科研攻关,同为生物领域学者,勇伟难以抑制自己对张锋的滔滔敬仰。
哈佛和MIT周边很多这样的住宅都租给了前来求医的患者。
勇伟的父亲因为恶性左股骨骨肉瘤双肺转移出国就诊,出国前已在国内进行全麻下行姑息性左髋关节离断术,左腿自大腿根部被切除,最严重时,双肺积水达2升。在国内治疗期间,勇伟尝试过去印度购买仿制药物给父亲吃,是否奏效,他不好说。
去美国之前,父亲血色素一度低于5克,肿瘤生长速度飞快,医院愿意接收,所以,带着需要坐轮椅的父亲出国治病对勇伟来说是无奈选择。
作为生物制药方面的博士,勇伟在药物方面算半个专家,良好的英语水平让他比一般患者更了解父亲疾病的真实情况,尤其是对药物的了解,他甚至超过一些普通医生。实际上,即便是在医院,他也曾用专业知识折服过父亲的主治医师。
当时他们在讨论一款新药对他父亲可能造成的效果和影响时,勇伟认为医生的判断过于保守,于是掏出纸笔跟医生计算药物使用后发生效果需要的时间,可以看到的疗效,再次见到医生时,医生对他说,他的计算是正确的,实际效果与他计算的结果相符合。
对于父亲是否能够治愈这个问题,勇伟比较坦然,“我们出来就两个目的,第一国内没有针对父亲肿瘤的靶向药帕左帕尼,第二,我们希望进临床实验小组服用新型靶向药。但是因为肿瘤发展过快,美国医生并没有同意勇伟的父亲进入临床试验小组,而是先针对其父亲左肺最大的肿瘤进行了10次放疗,放疗后CT显示该肿瘤从9.7cm缩小至7.7cm。然后实施了为期5天的化疗:异环磷酰胺mg/ml+依托泊苷mg/ml;期间隔有护肾的药物Mesna和输血交替进行。
医院领取化疗药物的窗口。
从11月7日开始,勇伟父亲转为口服化疗药物帕左帕尼,2粒(mg)/天;11月11日调整为3粒/天;11月15日调整为4粒/天,化疗后右肺最大的一个肿瘤已缩小至5cm,接下来等待他的还有10次放疗。
实际上,美国医生曾经劝过勇伟回国,但是勇伟说,父亲疾病的严重性,大家心里都明白,美国医生也只能帮助他延长时间,并不能更好解决问题,但勇伟给我们的解释是,出来就是奔着新药的解决方案来的,只要目前经济能承受得住,多等一天是一天,结果早有心理准备。对于这一点,父亲本人也考虑的非常清楚。
勇伟所说的入组就是临床试验,目前,在全美进行的临床试验大概有23万项,相关试验内容大家可以登录儿童白癜风发病症状北京去哪里医院治疗白癜风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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