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棣第一初级中学英语教师孟维芬

中科白癜风医院院长 https://baike.baidu.com/item/%E5%8C%97%E4%BA%AC%E4%B8%AD%E7%A7%91%E7%99%BD%E7%99%9C%E9%A3%8E%E5%8C%BB%E9%99%A2/9728824

孟维芬,无棣县第一初级中学英语教师;滨州市作协会员。散文作品常见于《黄河文学》《滨州日报》《鲁北晚报》《铜陵日报》《伊犁晚报》《无棣文艺》《无棣大众》诸报刊,并被多家网站转载。

细数似水流年

第八年

傍晚,月光姐和开心过来。开心好像又高了,头几乎抵到上门框。姐把一包驴肉火烧放茶几上,接过小川:“我看孩子,你们吃饭。”小川开始认人,撇了撇嘴,哭了。姐把他往床上一放,拉着一只扎煞着的胳膊顺势翻了过来:“反正怎么都是哭,多哭会。”小川趴在床上抬起头来哇哇地哭。姐说:“别管他,让他哭会儿”。于是,我们就围在床边,看小孩哭。不大一会他鼻涕淌出来,困扰我已久的一大块硬鼻屎喷了出来,竟然呼吸通畅了。

开心坐在床角上发呆,一言不发。姐自顾自地逗小川,不理他。情况有点不对。姐上洗手间的空,我问怎么了。他说:“考砸了。卡涂坏了。本来心情不好,我妈还说我,把我以前犯的错都倒腾出来,其实几乎每个错误我都不会犯第二次。”他语速有点快,急急地诉说委屈。我正想和他分析考试情况,姐进来了。她正色道:不是考好考坏的问题。成绩差了没关系,我在意的是你处理事情的方式。

开心又闭了嘴,继续发呆。

双方都乍着刺,我索性也闭了嘴。小川停止了哭泣,兴奋起来,他眼珠转得飞快,含着食指瞅瞅这个瞅瞅那个,愉悦地“啊啊”叫,抡胳膊踢腿,踹得床“咣咣”响。月光姐靠在床头上,若有所思地看他撒欢。

看着为考试成绩而烦恼的开心,我不由想起了两年前的他,每天混世魔王一样,哪有把成绩放在心上的时候。不禁暗自笑了笑。

第七年

五月,月医院分院开业典礼。我孕期四月有余,仍日日呕吐不止。看着镜子中苍黄的脸、臃肿的身材,怕有碍市容,于是出去买了一条浅蓝牛仔,一双稍微有点跟的乳白色休闲鞋子。

姐为这个分院准备了很久。前一段时间,她说万事皆备,只欠东风。我问她,那为什么不开业呢?她说,不着急,有备无患,我喜欢凡事都从从容容地来。

那一天,来客很多,熙熙攘攘。身材秀颀挺拔的她身着正装,自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出的锋芒。她看到了我,穿过人群走过来,抱抱我说:“故意没给你信,这个样子还跑来做什么”。我说:你快忙你的。她说:他们都准备好了,我无事可忙。

六月,开心中考结束,以分的成绩直升北中高中部。出去吃饭,我说:考得真不错。他很平静,不时地给我夹菜、倒水,说考试中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月光姐说,那天一朋友很奇怪:“你家儿子每天不学习咋还考这么高分?”开心低声嘟囔了一句:“谁不学习啊?”

在一年之内由班里的中游偏下到名列前茅,我知道他付出了代价。但是多大的代价,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一年多以前,他还常常因为捣蛋被叫家长。那个时候的月光姐姐在头疼之余,可曾预料到,在将来的某个瞬间,开心会突然转变。他的成长让人始料不及,却满怀惊喜。

十一月,小川满月。姐来看我和孩子。她带来一件橘红色羽绒服:号挺大,你试试。我勉强把胳膊塞进去之后,有点透不过气来。姐蹲下身使劲给我拉拉锁:“收腹,再收……”看我差点憋死也还是合不上,她终于放弃了。她说:等小川断了奶,你必须减肥。

桌上床上一片狼藉。我打不起精神,有莫名其妙的沮丧。沉默了一会,月光姐慢慢说起开心小时候的事。开心从小体质不好,常常打针,白天黑夜都睡不安稳,她困得直接从椅子上掉下去;奶水不足,四处淘最好最贵的进口奶粉……

“生开心的时候,我觉得费了全世界的力气。但是时间过得很快,艰难的日子转眼就会过去。养孩子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一天一个样。”最后她叮嘱我:“产后体内激素大起大落,情绪容易不好。要多晒晒太阳。”

在所有人都向我表示祝贺的时候,她却一眼就洞悉了我的脆弱。是否,所谓亲人不过是,知道你的软肋在哪里却从不说穿,只于细微处不着痕迹地给与呵护。

第六年

月光姐又被叫到了学校办公室。也许开心这次的确冤枉,他先是和班主任辩解,随后语气越来越冲。姐一开始什么都没说,只安静地听着。最后她轻轻地对开心说:先向老师道歉。

见过各种各样的家长。有一进门对孩子怒吼甚至大打出手的父亲,有抹眼泪的绝望无力的母亲;还有的不问事情经过就开始为孩子百般开脱,把责任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或者条件反射一样对所有问题一一质疑,精明自信到让人无言……还未开口你就知道了孩子问题的根源,明白无论说什么都已经是徒劳。

月光姐面对眼睛里充满敌意的似乎一触即发的开心,声音比往常更低,却无比坚决,坚决到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她说:对错随后再论,你不能对老师这个态度,先道歉。僵持了很长时间,开心终于低下头来,对班主任说:对不起。

几个月之后,开心考去北中。临走之前,他来到学校办公室问我:“我班主任在哪里,我想去和他道个别。”他扬了扬手中的黑皮本子,“我自己的钱买的,去送给老师”。他一脸的婴儿肥褪去,瘦削俊朗,似乎有稍许羞涩。那个犯了错误百般借口,甚至有一点无赖有一点胡搅蛮缠的开心已经恍如隔世。

在《目送》中,龙应台的儿子说:母亲以一种安静的,潜移默化的方式,把我教育成了一个“像小树一样正直的人”。

第五年

看到月光姐明显地瘦下来,肤色白里透红,精气神十足。我问她怎么做到的,她说,自己发明的方法,排毒养颜逆生长。若能坚持上三十天,体重以及身体状态都会有大的改观。我说,我能不能试一试。她说:需要毅力,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

月光姐姐按照我的体质制定了食谱,配备了营养素。她说:或许会不容易,但是要成为自己想要的样子就要付出代价。

我说:你放心。

生命中有若干个三十天,不过是要拿出其中的一个,达成所愿。

三十天之后,我体重减轻了14斤,恢复到生孩之前的样子,伴随我多年的低血糖的毛病也彻底消失了。

因为颠覆了一直以来的饮食结构,初始总觉得胃里空荡。但除此,再也没什么特别感觉了。

看到我全新的样子,水兄惊讶地说:月光姐真是个神奇的女人。

第四年

接手新初一。开学第一天,班主任解老师递给我一份名单:“上课注意点,不知咋搞的,小学里最捣蛋的三个孩子全分咱班了。”我接过来一看,开心的大名被着重圈点,赫然在目。开始上课之后,知道这家伙绝对不是浪得虚名。检查朗读时,他的课本会很及时地消失,并且绝对有天衣无缝的理由;提问他,站起来总是东倒西歪,引起笑声一片;上黑板做个题都与众不同,每一个单词都拖着长长的尾巴,很是拉风。他上课连十分钟都安静不下来,有时提醒多次无果,火气自心底腾空而起,有拽起来胖揍一顿的冲动。更为头疼的是,其他老师也屡屡向我告状。

我知道月光姐给开心的成长环境相当宽松,从小到大一直是“放养”。我曾一度对姐的这种养育方式产生怀疑。是在后来伴随开心一路的成长中,我才明白,姐是放养,而不是放手。她的底线与众不同,却一向明晰。

让人惊讶的是,几乎看不到开心学习,他的成绩竟然突飞猛进,到第一学期期末考试他就由入学时的不及格到了90分。

我和姐说:这家伙太聪明了,我从没见过成绩提高如此快的孩。

“他说很愿意学英语,因为喜欢你。”想起课上他喜欢我的种种把戏,我差点晕倒。

第三年

9月10日教师节。老大和月光姐专程来水湾,给“水军”过节。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我在醉眼朦胧中,看着面若桃花的她走了神。上天是怎样眷顾这个女子,让她样貌、事业、善良全都具备。她的光芒如此耀眼,让我感觉自己像一粒尘埃。

要到若干年之后我才能知道,其实世间的许多薄凉,她都未能幸免。只不过有的人会被一根稻草压死,有的人却可以力拔千钧;尘世噪杂,永远有人被时光的洪流呛得狼狈不堪手足无措,也永远有人可以游刃有余——刀锋凌厉,所有尘屑迎刃而断。即便是在逆境当中,她仍然活得风生水起。软语美颜只是你所能看到的,你所看不到的是她的内心,一半彪悍侠气,一半悲悯温情。

我时时隔着一段距离,欣赏她,如同观看十里春风里一树绚烂的花开。

第二年

以前,嘻嘻哈哈疯打疯闹时,有哪个姑娘笑得停不下来,我总会无比关切地问:“疯了?咱去安康住两天?”那个时候的安康于我还只是一个遥远陌生的概念,仅仅知道它是小城无棣的一家精神病院而已,不知道在将来的某一天我竟然会与它有密切交集,并会成为这所素净院落的常客,对它熟悉无比。它的二楼是会客室,有书,有字,有零食和好茶。

医院的,是一个貌美如花心地纯良的鞠姓女子。你给她八分好,她会还你十分;你若不负她,她必不负你。

第一年?初见

年我的老师余小偶安排第一次相聚。

偶老师和月光姐插科打诨;末末姐常说世俗人情家长里短;雪姐白酒一斤,仍面不改色,靠她坐的时候,她看着我沾酒就脸红的没出息样子,总是把自己的酒杯往这边推推,说,倒给我吧。

彼时的我偶尔看杂志八卦,间或写一点无病呻吟的文字;下班之后,常打扑克到昏天黑地。我周围的人大抵都过着类似的生活。明明人生短暂,每个日子却又无比冗长。好像会一直一直这样直抵生命的尽头。直到我遇到了她们。她们专注事业,业余写字,休闲小聚。我才知道,原来可以有这样紧致又精彩的人生。

我和月光姐姐说:本来觉得过了三十已经老了,但是看到你们,才觉得人生刚刚开始。姐姐说:“有我们在前面领着,你就尽情地老吧。”

“你喜欢一个人,是因为他的光环,还是本质?”我对月光姐最初的喜欢是因为她的光环吧——她久负盛名的医德医术?她的洞明世事睿智大气?亦或是她对于弱者的包容慈悲?也许。

当时的我在她心里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只记得初次见面之后,姐姐在我新浪博客的一篇小记后留言。她说:“那天藏刀出书/我们都喝多了/我说我喜欢你/她们问我到底喜欢的是谁/我说尘土飞扬/她们都笑翻了/小偶立刻给广播了/以后她们再问你名字时/你就说这是你的日本名字/就月光姐姐一个人知道/看她们还笑不笑。”

是年3月23日。

彼时春回大地,鲜花盛开。

从此我们相依相伴,故事开始。

后记

八年是一段足够长的时光。这八年里,我们各自的生活中都发生了许多事。沧海桑田变迁无数,谢谢仍然有你在我身旁。

开怀的笑,微微的伤

有人评小偶老师的《小城女人》是写实,“是信手拈来的身边琐事”,我却以为是高于现实的。在这一长卷包罗婚姻、亲情、友情的柴米油盐图里,虽然每一个细节都貌似还原生活的本来面目,但其实是经过了她思想的过滤,筛去了痛楚、庸常,只余开怀的大笑和微微的伤感,有“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芬芳和温暖,却无烟熏火燎。这境界即使上升不到乌托邦的高度,也起码算是一个女人生活的最佳状态。你看,“我”既出得厅堂下得厨房,hold住大梁和小梁,又能坚持写作让梦想繁荣昌盛,花开遍地;更可贵的是见缝插针地逛遍大大小小的服装店,身体疲惫脚跟疼痛之后,纤纤玉指一伸暗号发射,三五女妖立刻在某餐馆现身,几碟肴馔,两瓶小二,推杯换盏,天南海北,直至醉眼朦胧雾里看花,红尘一片大美。——这岂是凡俗人等都能得到的逍遥?

大多数小城男女在走入围城之前都曾彼此相爱,有过无数美好的憧憬:在无常的人生里,相濡以沫,彼此善待。但是却越走越疲惫无趣,日长夜长。庆山说:“每个人都临及自己的深渊。”在这浮躁芜杂的时代,男人和女人有同样重的不安全感。围城之内,有多少人以“爱”的名义勒住对方的喉咙,让人艰于呼吸,却唯独少有人愿意静下心来,听一听对方内心的声音。但又有谁是可控的。于是心灰意冷,于是貌合神离,有人明里暗里的对抗或者逃离;有人为了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隐忍到湮没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在日复一日的消磨里,成了了无生机和灵气的奴。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他们披着婚姻华丽的袍,被虱子困扰得疲惫不堪,却安慰着自己说:“所有人都是这样过的吧”,然后走出门来,立刻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肆无忌惮地嘲笑王菲们。

当你读过《小城女人》你会明白,确实有不一样的生活。你会明白,原来爱就是爱,伤就是伤,它们面目简单,是你的心所感受到的样子。有个小姐妹读了《一封家书》《争当二把手》大笑过后,怅怅地问我:“真有这么有意思的夫妻吗?你讲讲余小偶是怎样一个人?”有关小偶老师的若干场景在脑海里忽忽闪过。睿智?幽默?感性?想了半天,我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来概括,只好说,人如其字,是一个非常非常有趣的人。

虽然,她和你我并无不同,老天对她也并无厚爱,雨雪风霜一样都躲不过。但她确实是一个有趣的人,会过有趣的生活。

“我和你妈掉河里,你会救谁?”并不仅仅是妻子会这样问。这样的事故发生的几率不高,可在有些时候却真的难为人。

但是,书里的他们都能够做到“老吾老以及他(她)之老,”爱屋及乌,爱人和亲人因为他们的联接而相爱相亲。她感恩公公对她的好,也包容有个性的婆婆——因为你们是他的亲人,所以也是我的亲人。她以严肃深情的笔调写道:“……寒冷的冬天的早上,公公送我去车站,提着包,或扛着婆婆给我的吃食,路上坑坑洼洼,有时寒风肆虐,我几次让公公回家,他都不肯,每次到了车站,都要看我上了车他才回家去。就是我自己的亲生父亲又怎样呢?”(《我的公公》)

“我走进厨房,公公在弄炉子盖,炉子点着了,熊熊的炉火从灶膛里冒出来,我说:‘爸,不用点了,我们能忍。’公公说:‘点。’他只说了一个字,却突然让我的眼里充满了泪水。”(《爱就一个字》)

她对婆婆则是“仰视”的,笔下多的是毫不客气的自嘲。心底似乎有些许幽怨的小情绪,却无愁闷和怨怼,让人读完会心一笑。“我婆婆常说:‘给我个公社我都管得了。’可见我婆婆是个有领导素质的人,能领导一个公社的人领导我自然是小菜一碟。我很佩服那些能把婆婆摆平的女同胞,而我,每次回老家就是见领导,这集中体现在过年的时候。不知婆婆平时怎样,反正我过年回家时她只有一瞬间的笑容,仅仅一瞬间,她就不笑了,我经常怀念她的笑,越是昙花一现我越是怀念,这种怀念让我确认她内里是慈祥的,只是为了巩固领导地位,故作严肃罢了。……”(《婆婆媳媳过个年》)

她的字里行间既无矫情也无煽情;唯其真,所以可贵。就像作家盛文强在《小城女人》的序言中所说:“……情感的真,自我剖析时的真,没有声嘶力竭的口号,也没有惺惺作态大谈高尚,这远胜过了嗡嗡聒噪的集体合声”。

人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其实无论走多远,娘家永远是一个女人不可割舍的来处,是心底深处永远的故乡。时光若白驹过隙,每每回望来路,满是感怀和忧伤。小偶老师说:“我像一只穿梭在高粱地里的野狗,一次次窜回乡间,借着心中一盏油灯,顶着四十年前昏黄的月亮,狼奔豕突,游过马颊河,绕过南大湾,拐过玉米地,顺着小南沟的枣树趟子,远远就望见我家那棵高高的大槐树……”(《灯花泪花油花》)

斗转星移,半生倏忽而过。好在,虽世事变迁,穿行过四十年的风风雨雨,她仍不忘初心,心存良善和天真。谁说过“记得,才是活过”,《小城女人》是“活过”的记录,也是见证。

最后,愿所有的小城男人和小城女人都像书里那样,笑深深,伤浅浅,相陪相携,一起慢慢变老。春有百花秋望月,夏有凉风冬听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生好时节。岁月静好,你我无恙,时光如此度过,即好。

谢谢小偶老师几度增删、数次推敲的呕心沥血。谢谢你的文字,给予我温暖愉悦,让我有所得!

好的生活(作者:孟维芬)

1法国电影配红酒

蓝眼睛的金发女子让人无端想起“妖娆“二字,虽然她已不再年轻,在如云美女中间,就像一粒微尘。却很衬得起这两个字。

浩浩荡荡的风吹草低。她靠在他的胸口,一个年长她十五岁的男子。她说:好像回到小的时候。

她说,你知道,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如此彻底地相信一个人,相信一场心无旁骛的爱情。

“一直都渴望有巨大温暖把我密不透风的包裹。是否因为曾受过寒风侵袭,所以骨节冷而疼。是来自内部的疾病。”

“有的时候,感觉如此无望。就像从一场繁华的南柯梦境里醒来,竟然发现自己果真已经白发苍苍。”

她想在一场又一场的爱情里取暖,但最终却得到失望,猜疑,疲惫。一些初始美好的东西迅疾地颓败,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性事,在激情过后迅速冷却,转向无尽的空虚。

暗淡天色里漫天的烟花。繁盛过后经久不散的星河一样的云烟。

也许,爱情只是这荒凉尘世里,转瞬即逝的火光,并不能长久栖身。真正的安稳,只能来自于自己,自己强大坚硬的内心。

她俯首用左手挡着风,熟练地点燃一支烟。落下泪来。

“一个人隔得那么远,你却仍然借他手中的刀刃,伤了自己。”

她说:“我以为我终将在这摧枯拉朽血肉横飞般的经历里,变得无依无靠,坚不可摧。”

黑白色的回放。火车。轮船。空茫的海。那些人——过客,和留在生命里的人。

一度,持续热烈汹涌的感情,在体内冲突,却始终未得到过想要的回应,也找不到出口,怕遭受更大的冷落,所以,拼命地压抑成冰。任凭内心被灼烧得伤痕累累。十几二十几年的时光。她和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重复类似的关系模式——一旦开始,就害怕被冷落被离弃被忽视,于是,掉头离开。但这种决绝也并不能慰藉自己。

直到,遇见他。她对他说,谢谢你。终于没有了那种将被离弃的恐慌,或许一切都可以朝着正常的方向发展。

是好的结局。

“那个时候,以为恋爱可以治愈孤独。是在走了许多弯路,耗费了许多时间之后才明白,不是那个样子。”(安妮宝贝)

所有外在的欢歌,都不能疗愈内心深处的伤。

2一点心理学

武志红。曾奇峰。荣格。海灵格。精神分析。心理学。沉甸甸的一摞书,让人心里踏实。马不停蹄地读下去。

虽然被重重案例和理论包围,但仍一知半解,就像来到异族,虽然换上了它的服装,但我并不属于这里。有些理论和我的生存经验格格不入。

我要明白,涉入这片海,不是为了被淹没。我希望拨开重重迷雾,看到,原来真相是这个样子的。所做的种种努力,读书——小说,心理学,其最大的意义不是拓宽眼界,而是为了相遇一个最本真的自己。

一针见血的文字就像碱,把体内含有的浓酸转瞬中和成了水。慢慢地柔和起来。原来,有时拼命地坚强,努力地快乐,和真我是一种背离,也不过是徒劳。过于用力反而会有分裂的疲惫。

要改变一贯的生硬固执,学会和自己和谐共处。把自己放逐入一条河流,不要对抗或试图对抗。所有的痛,都不过是一段时光而已,让它顺其自然地流过心底,直至完尽。日子终会回到它平白的状态。

“真正的力量,来自于自我内在和外在的统一。”我认可这一点。

“活在当下”——对此有稍许的感知:是你要停止无穷无尽接踵而来的念头,放空那些纷繁复杂的情绪。我试着这样做。满目阳光。厚厚的落叶软软的在脚下。是如此好的世界。

“人的身心从来都是统一的。看一个人的外表,看一个人的行动的样式,就基本上可以知道他或者她的内心风景是什么样的。从来就没有人可以真正地掩饰什么,所以也就不必掩饰。”(曾奇峰)

有时,一个人诋毁别人并非出于恶意攻击,而是为了保全或者掩饰。

蕴含黑暗是生命的真实状态。

有些事除非亲历,无法渗透到生命中。就像博览群书不能替代真正的旅行。所以,纵使深夜来临,感到有点疲倦和狼狈,也还是要感谢所有的相遇。

3过客

凌晨,我和前小婶躲在步行街上一个小区门口,要把小叔捉个现行,然后把“第三者”一阵猛揍。小叔果然出来,我摩拳擦掌正要冲上楼去,小婶突然拽住了我。小叔已经到跟前,他若无其事地挥动双臂,往外赶我们:“来这干什么,快回家!”小婶颓然,转身就走。她本不是凌厉的女人,那时我以为,她是畏怯。也或许是终于绝望。

我是小婶的坚定捍卫者,就像是维护正义的一方,摇旗助阵,旗上有烫金大字:“打倒小三。”那个时候的我以为世界上的事都有严格尺度,非黑即白,非死即活。像所有以道德为准绳的电视剧电影里演的一样,小叔定是一时糊涂,不长时间就会悬崖勒马,浪子回头。

我甚至对前小婶说:“即便真的离了婚也没什么要紧啊,他和你是真感情,离开你一段时间之后,他保准就想起你的好,一定会回来。”

为什么不会呢?一边是萍水相逢的女人和别人的女儿。一边是相濡以沫的娇妻和亲生的儿子。尤其,我曾见证过他们奋不顾身轰轰烈烈的爱情。

但是,一晃小叔再婚七年了。

他好像曾经疲惫过,痛苦过。但是现实终究已千疮百孔,纵使到了末路穷途,他也没有勇气回头,也懒得回头了。

小叔和现任小婶结婚的第一个春节,我和她在姑家狭路相逢。她一边慢慢啃着馒头,一边自语:“我以为大学生都是有素质的呢,不会打人更不会骂人!”小叔喝道:“闹什么闹,吃你的饭!”我说:“行了,别委屈了,以后有别的女人找麻烦,我一样会帮你!”她再没出声,默默地低头吃饭。

又一次,她拽住我,诉说小叔的种种,喝酒,不挣钱,她的辛苦。我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谁让你愿意!”她对我的讽刺置若罔闻,只是不停地说了半天,蓦地打住,低下头,落下泪来。

她微微的发了福,眼角眉梢有了很深的纹理。穿橘红的漆皮高跟鞋,很是妖娆的颜色。见我盯着,她抬了抬脚,不自然地说:“29块钱,处理的。”

我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第一次,心里涌上了对她的怜惜。

如果当初我奔上前去一阵耳光,将让她情何以堪。

那时并不明白,人性复杂,每个人都临及自己的深渊。群居之处,多的是道德卫士,自以为凌驾于他人之上,沾沾自得。像当初的我。

有一天在街上看到一消瘦清丽的短发女子,侧影像极了前小婶。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怔了半天。

我曾说:“即便没有小叔,你也是我永远的亲人。”她送给我的紫色鸭绒坎肩还完好无损,每一年的冬天都会拿出来穿,雅致暖和一如当初。但是一晃八年过去了,我竟然再也没有见过她。

母亲曾几经辗转,去看望她。

她给母亲炒了俩菜,煮了粥。隔着小小的饭桌,她说:“嫂子,你和哥年龄大了,要照顾好自己。我很好的,不用老是惦记着了。”

我询问母亲她现在的样子。母亲说,扎着小辫,比当年还俊。又说,确实见老了。

4想念

奶奶家的菊花是色彩暗沉的深紫,花瓣短促;没有丝丝绕绕、饱满绽放的绚烂。它们被栽植在浅灰的瓦盆里,摆在堂屋的桌子上。在昏暗的光线和柴草的烟尘里,奶奶背了手,微侧着头专注地嗅闻。一缕灰色的发丝松松地垂下她的脸颊。当时对菊的香气并没有什么知觉。却在这些年,他们离开的岁月里,分外敏感起来,那些味道如同沁入了生命一般,如影随形。

在秋天的墙角、花市,会有菊花突如其来,乍现在眼前。微凉的怅惘。

5关于她们

一条蓝乎乎白乎乎的牛仔从1日穿到了28日。中间洗过一次,干了又穿上了——(若是静在身边,她肯定会万分体谅地说:姐姐,不洗也没关系,你不是利索人,地球人都知道。)就像我腿若大象、腰似水桶的那些年,每一次在商场试衣服,只要周围人多,她都会高声夸奖:呀,姐姐,这段时间你真是瘦多了,看这腰,这腿,啧啧……售货员和顾客都一脸狐疑地从上到下打量我。我说不出话,心里有掐死她的冲动。

回归正题,这些天牛仔裤、踢踢踏踏的休闲鞋,舒适拖沓的令人发指。于是勾搭了燕和苹,先吃了涮羊肉,再去买衣服。彼时,静正在大城市滨州学习,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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